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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人类死亡

第一章 人类死亡

人,终有一死;人,难逃一死。

人类在肯定死亡的体系下歌颂生活,有意志地歌颂生活。至于我为什么要说这种理所当然的事,那是因为,我已经死了……被同为活着的人类,杀死了。

这件事,归根结底是我咎由自取,只是,为了那之后发生的事,我还是做一下最基础的说明吧。简明扼要,就从几天前我甩了我的前女友说起吧……

――――――

“我们分手吧。”

放学路上,我停下来对身边的漂亮少女直接说道。

然后,她像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一样,机械式地走了两步,然后才停下来。

眼前的这位少女名叫周琪,并不是多特殊的名字,但是有着在未成年人之中高人一等的容颜,是我的女朋友。

“嗯?你刚才说什么?”少女问。

“我们分手吧。”我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。

她脸上常年保持的微笑终于在这一刻缓缓消失,眼睛直直地盯着我,但什么也没说,似乎是在等我说出“我开玩笑的”这句话,那样的话,她就可以一书包甩我脸上,然后别过脸去装出很生气的样子,无言地要求我哄她。

她是个怎样的女孩我很清楚,但是她到现在都不知道我是个怎样的男人。因为她不像我以前那样厚着脸皮去了解过眼前的人。

矜持,美丽,自尊自爱。这就是她,正因如此,她才会是校花之一,也正因如此,我才会决定和她分手。

无言的对视持续了数分钟,最终,是她先移开了视线,看向车水马龙,神情呆滞,但恐怕内心已经天翻地覆了吧……

啊――预料之中的反应呢。

“接下来专注学习吧,快要高考了,你不是还要上X大吗?”

我背着书包从她旁边走过,最后一次轻嗅她身上的味道。这阵微风将带走这一切。

没有多余的话,也没有纠缠不清,我离开了那里,她也没有挽留。她那副呆滞的神情无法刺痛我的心,而我,也终将在她心中被磨灭。

这是实话:周琪,这之后,你会有更好的对象,绝对比我这种人要好。而我,果然还是孜然一身来得舒服。

第二天,以及第三天,周琪的请假也在我的预料之中。一开始,她那空着的桌椅让很多同学来问我――毕竟在他们眼中我还是周琪的男朋友。

而我也毫不隐瞒地说了分手的事,之后再也没有人来找我。说到底我这种人会引起他们的注意还是因为周琪。

只是,那些人表现出的一副“这就对了”的神色让我很不舒服,希望他们上大学时的军训教官能让他们学会趴在地上做人。

第四天,周琪来上学了。带着一如既往的微笑,过着一如既往的生活,唯一不同的是,我的戏份变成了她的朋友们的戏份。谢谢你们替我演绎,先前说你们的坏话真的对不起!

只是,那之后有一些话时不时以绝对不是悄悄话的音量传入我的耳中。无一例外,全都在批判我,细数着我的缺点和做错的往事。

我仔细观察了几天,发现说这些话的都是周琪身边的朋友们――果然,你们这种人还是去死好了!

那之后没多久,就发生了那件事……

不,在那之前我已经察觉到了,我被孤立了。这是理所当然的事,在我的预料之中。只是,仅仅因为霸凌而死掉这种事,可就出乎我的预料了――不过正如我之前所说,是我咎由自取。

某一天放学后,前几天一直有意无意刁难我的几个男生又在校门外堵我,学校保安不会看到那个位置,而且是正门外的唯一道路,是理想的堵人地点。

只要忍耐就能抗过去的事而已,心理坚如铁壁的我无所畏惧――现在想来,正因如此我才会死。

“有钱吗?把钱拿出来!”

男生A高我一个头,站在我面前俯视着我,气势逼人。其他三个人则是将我围住,没有动手,但也没有放我走的意思。

我身上是没有钱的,预料到这种事还带钱?我又不是傻子。

我不卑不亢地抬头,直视他的脸。我并不害怕他,也不想让他觉得我怕他,所以我与他对视。

“问你有没有钱!”

男生A加重了语气,但并没有凶神恶煞,对于其他人来说,面对这种严肃而不愤怒的表情恐怕会很有压力吧。

我保持着站姿,一动不动,一言不发。

“哑巴么?嗯?”

男生A似笑非笑地拍了拍我的脸,用的力气不大不小,拍得我有点疼,似有挑衅蔑视的意味。

突然间,我似乎听到了脑子里发出了弦被崩断的声音……难以抑制的愤怒如火山爆发一般瞬间喷出!

――“这种人就该死!!这种人就是欠揍!!杀他全家!不,灭他九族都不为过!!!”

脑子里的声音震耳欲聋,身体仿佛被烈火填满,熊熊燃烧――当我反应过来时,拳头已经打在了面前这家伙的小腹上,脸颊、手臂、双脚……能动起来的每个部位都在发热,诉说着兴奋与畅快!

“啊!!!!!”

我大吼着,说不清是愤怒还是狂喜,也许两者都有。

我丢掉了沉重的书包,对周围的人大打出手!想要把他们的下体扯断!想要把他们的脑袋打裂!想要把他们的肚子踢穿!想要让他们所有的声音都变成惨叫与哀嚎!

啊――啊――这一定就是疯狂吧。我正确地认识到了自己的状态,但此刻,我的行动都只为一件事――把眼前的所有人往死里打!除此之外的事,毫无意义!

然后……我被打死了。

――――――

不过嘛……对于自己的死这件事,我倒是没什么愤愤不平。大多数人都是因为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而死掉的。

所以,像现在这样,坐在一个粉发萝莉面前听她款款而谈的耐心还是有的。

“以上就是转生到异世界你会得到的好处。接下来是你在原本世界重生会得到的好处:你会成为救世主!拯救濒临毁灭的世界……”

粉发的萝莉虽然是萝莉,但穿着却像一个近代欧洲贵妇。看上去就像一个贵妇lily。

此刻,在这一片黑暗的世界中,只有我、萝莉和一张石桌两个石凳。在没有光的世界中,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看到这些的,不过想到我其实已经死了,就没有大惊小怪地惊呼“这是怎么回事”了。

而现在的情况,简言之就是――我面临着1.转生到异世界;2.在原本世界重生;3.下地狱。这三个选择。

什么鬼啊……我没有升上天堂的选择么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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